Wednesday, April 19, 2006

罗素的《幸福之路》


做了一件自己也不知道正确不正确的事情,整整一天都在拷问和彷徨中度过。这时候看到了Bertrand Russell的The Conquest of Happiness(《幸福之路》),这书的中文版是傅雷翻译的。这是一本令人读了心情平静充实的书。下面截取开头一段让我深有感触的话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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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也许对我所要提倡的哲学的介绍,最好的方式便是从我的简要自传开始。我生来并不幸福。那时候,我最喜欢听的圣歌是:“厌倦尘世,我肩头重负罪孽。”五岁时,我曾想到,如果我能活到70岁,那我到现在才捱过我全部生命的十四分之一,我觉得面前漫长的无聊生涯简直难以忍受。青春时代,我厌恶生活,一度徘徊于自杀的边缘;而我之所以终于抑制了自尽的念头,只是因为想多学些数学。现在,相反地,我热爱生活;几乎可以这么说,随着岁月的流逝,我对生活更加热爱了。这一方面是由于我已经发现了我最想得到的东西,而且慢慢地得到了其中的一大部分。另一方面,则是由于成功地放弃了某些向往的目标——例如关于事物的不容置疑的知识的获得——因为实际上不可能得到它们。但是,幸福的获得,在极大的程度上却是由于消除了对自我的过分关注。像别的受过清教徒教育的人一样,我曾有反省自己的罪过、愚行和缺点的习惯。我常将自己看作——无疑还自以为公正——一个可怜的怪人。渐渐地,我学会了对我自身缺点的漠不关心;懂得了将我的注意力日益集中到外部事物上:世界的状态,知识的各个分支,我所喜爱的个人等等。的确,对外界事物的关心也有可能带来各自的痛苦:这世界可能会陷入战争,某些方面的知识有可能很难获得,朋友们可能会离我而去。然而这种痛苦不会摧毁生活的本质因素。而那些由于对自我的厌恶产生的痛苦,则往往会给生活的本质方面以灭顶之灾。每一种外在的兴趣都会激起某种活动,只要这种兴趣仍旧存在,这种活动便能完全防止人的厌倦及无聊意识的产生。相反地,对自我的兴趣,不可能导致进取性的活动。这反倒有可能促使一个人去记日记,从事心理分析,或者成为一个僧侣。然而,只有在修道院的生活常规使得僧侣忘却了自己的灵魂之后,他才会变得幸福。他由宗教获致的幸福,本来哪怕是一个清道夫也可以得到,只要他坚守岗位,一如既往。对于那些自我专注过于严重,用其它的方法治疗均无效果的不幸的人来说,通向幸福的唯一的道路就是外在修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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幸福的获得,很大程度上是由于消除了对自我的过分关注。这句话的意思其实和森田疗法的主旨是一样的,不知道森田正马本人是否看到过这本书。的确,过度的自我关注只会带来痛苦,反而对于外在的关注:我感兴趣的事情,我爱的人,只有这些才是幸福的源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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